叔本華《 附錄和補遺》第一卷 (本書只限台港澳地區銷售)
Parerga und Paralipomena Ⅰ
原文作者╱
Arthur Schopenhauer
作  者╱
[德] 亞瑟•叔本華
譯  者╱
韋啟昌
出版社別╱
五南
書  系╱
經典名著文庫
出版日期╱
2025/05/01   (1版 1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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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
978-626-423-224-1
書  號╱
1D6Y
頁  數╱
504
開  數╱
25K
定  價╱
620 (特價 490)



《附錄和補遺》是叔本華1850年的封筆之作,也是他獲得哲學家聲譽的成名之作。
在《附錄和補遺》中,他的悲觀主義不再質疑人類存在的價值,而是對苦難的人生有了同情和愜意的亮色。他試圖以優雅的方式展示人類的生存,讓苦難的生活有了些溫暖和留戀。在這裡,他以放鬆的心態,嘲諷和詼諧的口吻談論欲在痛苦和死亡的夾縫中求得片刻幸福的智慧,這就是節欲苦行,自我修煉,孤身獨處。解脫苦難的方法是審美體驗、悲天憫人、禁欲和自我否定。這種至高無上的價值可以讓逃離意志的人獲得救贖。
本書是第一卷「附錄」。
包括觀念論和實在論簡史、哲學史散論、論大學的哲學、論命運、論見到鬼魂及與此相關的東西、人生的智慧6篇。這些後續補充的哲學短文是我的更重要的、自成體系的著作以外的附帶作品,裡面既有一些探討相當特別的、各自不同的論題的論文,也有對更加各式各樣的題材的零散思考和想法。把所有這些文章結集在此,主要是因為這些文章由於其題材的緣故而無法收進已成體系的著作中去,而少數若干文章則因為寫作得太遲了,以致不曾在那自成一體的著作中得到其應有的位置。
※推薦文
譯者序

《附錄和補遺》(兩卷)是德國哲學家亞瑟.叔本華(1788-1860)的晚年之作,1851 年由柏林A.W. 哈恩出版社(Verlag A. W. Hayn)出版。叔本華在1845-1846 年間為此著作另寫過兩篇「前言」草稿,非常明白地介紹了這部著作的性質、內容,能幫助讀者更了解此書。其中一篇草稿(寫於1845 年底,見Parerga und Paralipomena, Samtliche Werke, Band 4, Suhrkamp Taschenbuch Wissenschaft,第595 頁)這樣寫道:

不言自明,沒有人想要首先透過這些附帶的作品了解我,或者甚至據此而評價我。這些文章所面對的讀者,是已經賞識了我之前所寫的、更重要的,包含了我的哲學體系的著作;他們因此很歡迎這些對次要事情所作的專門解釋和對更重要問題的零散勾勒和介紹—只是因為這些就是我寫的。所以,每當有需要知道某些說法的背景和來龍去脈時,我假設讀者是熟悉我的哲學的,我也始終在向了解我的讀者說話。
總體上而言,我們可以說第1 卷包含了「附錄」,第2 卷則包含了「補遺」,而「補遺」裡面的大部分可被視為補足和充實了我的主要著作。第1 章至第14 章尤其如此。這些章節因此是假設讀者了解我的哲學。而第2 卷的其餘部分,還有第1 卷的全部,那就算不了解我的哲學的讀者也可以明白,雖然那些掌握了我的哲學的讀者在書中到處都可認出與我的哲學的諸多關聯,以及對這哲學的闡述說明。

另一篇草稿則寫於1846 年初:

書的題目足以標示讀者在此書中會讀到的內容:這些是附帶的作品,是後來的歲月結出的果實,大部分並非根本上隸屬於表達我的哲學體系的那些更嚴肅的和更有分量的文字,但卻常常從某一側面闡釋了我的哲學,其他部分則明確地說明了我的哲學體系;在總體上,這些是本著我的哲學體系的精神所撰寫,並因此是面對了解我的哲學的讀者。在這一方面,在此著作中,「附錄」與「補遺」可以更仔細地區別開來,因為「附錄」的部分更多的是獨立的,並沒有像「補遺」的部分那樣需要先了解我的哲學;而「補遺」的部分則在某種程度上是對補足的補足。而誰想要首先透過我的繆斯女神的晚生子女認識我,那就只能不完美地達到目的。這是因為我在此是跟熟人,而不是陌生人說話。
但我不想再拖延出版這部分量稍遜的著作,因為依照大自然的步伐,我生命的終點,或更準確地說,我生命的開始不會很遠了。因為那些與我一起思考,亦即真正與我一起活著的人,走近和已經進入存在了:對這些人我給予歡迎,對那與我是陌生的同一代人則是再見了。

其中「我不想再拖延出版這部分量稍遜的著作,因為依照大自然的步伐,我生命的終點,或更準確地說,我生命的開始不會很遠了」,可謂一語成讖。原因是,第一,事後證明,這部著作的出版非常及時。它馬上吸引了《歌德談話錄》的英譯者約翰.奧克森福德的注意。奧克森福德隨後接連兩次為英國的《威斯敏斯特與外國季刊》寫了文章,介紹叔本華的這部著作和叔本華本人及其多年來的著述。這兩篇文章旋即被翻譯成德文,登在了德國柏林一家有名的知識分子的報紙(Vossische Zeitung)上。叔本華就此一飛沖天,聲明大噪,其勢頭之猛、之突然,與過去幾十年的寂寂無聞,完全是天壤之別,幾乎讓人難以理解。第二,叔本華對人類獨特和卓越的貢獻,亦即他的思想著作及其影響,確確實實的,「他的生命」如他所言「開始」了。
「叔本華全集」最初的權威版本是由叔本華的門徒弗勞恩斯塔德編輯,弗勞恩斯塔德是叔本華指定為他的著作的編輯、出版執行人。在弗勞恩斯塔德逝世以後,叔本華的著作手稿到了柏林圖書館,在這期間,叔本華在書頁裡夾著的紙條和在書邊上寫著要補充的文字的著作不小心被賣掉了。後來幾經努力,學者們才陸陸續續地收集到除了叔本華當初的著作文稿以外,他後來寫在手稿上要補充的一些文字。這就促成了叔本華著作更新的版本,由格利斯巴赫(Eduard Grisebach)在1891 年編輯出版。這個版本修改了一些當初的印刷錯誤,改正了一些錯誤的句子或段落順序,也增補了後來陸續發現的更多叔本華本來想要增補的內容,屬於叔本華著作的權威版本之一。
我翻譯的版本是德國萊比錫Insel 出版社1920 年出版的《叔本華全集》(Sämmtliche Werke in fünf Bänden)第4、5 卷,即《附錄和補遺》第1、2 卷,由Hans Henning 編輯。叔本華在原著中(亦即在這一版本裡)的不少引文,如拉丁文、英文、希臘文、義大利文、西班牙文、法文等,都是直接引用原文的。在翻譯書中的拉丁文、希臘文、義大利文、西班牙文、法文時,我參考了德國Suhrkamp 袖珍書出版社的《叔本華全集》(Sämmtliche Werke in fünf Bänden)第4、5 卷對這些引文所附的德文譯文。
要說明的是,原著中有的文獻注釋比較簡單,沒有文獻的全稱,難以查閱到完整的文獻,翻譯中保留了原著的文獻形式。原著中有兩種注釋標注形式,翻譯中統一為一種注釋標注形式。譯者注釋補充了本版本中缺少的一些內容。

韋啟昌
2018 年11 月9 日於澳洲雪梨




亞瑟·叔本華(德語:Arthur Schopenhauer,1788年2月22日-1860年9月21日)
著名德國哲學家,著名的悲觀主義者、唯意志論主義的開創者,其思想對近代的學術界、文化界包括尼采、瓦格納、托瑪斯·曼甚至存在主義的哲學名作,影響極為深遠,是哲學史上公開反對理性主義哲學的哲學家。他的思想淵源可追溯到柏拉圖、康德、貝克萊。肯定康德,否定黑格爾。著有《論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源》、《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倫理學的兩個基本問題》等三本著作。
※譯者簡介
韋啟昌
韋啟昌,1962年生於廣州,現於澳大利亞行醫。在20世紀80年代「邂逅」叔本華的譯文,並為之「驚豔」。 此後,以能閱讀叔本華、茨威格的原文為享受目標。翻譯多本叔本華著作,認為「翻譯它們是某種微不足道的答謝」。

關於《附錄和補遺》
中文版序言
譯者序

前言
觀念論和實在論簡史
哲學史散論
論大學的哲學
論命運
論見到鬼魂及與此相關的東西
人生的智慧

常識
作為意欲和表象
的世界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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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理性批判(
上) (限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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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起源
論法的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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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足理由律的四
重根 (本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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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念論和實在論簡史

必有多人切心研究,知識就必增長。
—《但以理書》,12:4

把笛卡兒視為現代哲學之父是合理的,首先是因為笛卡兒透過教育人們運用自己的頭腦讓理性獨立站起來,而在笛卡兒之前,代替理性行使功能的一直是《聖經》和亞里斯多德;但在特定和狹隘的意義上而言,則是因為笛卡兒首先讓人們意識到了這一個難題—自此以後,所有的哲學思考就都主要圍繞這個難題。這也就是觀念論和實在論的難題,亦即在我們的知識中,到底哪些成分是客觀的,哪些成分是主觀的?因此,有哪些東西是屬於與我們有別的事物,哪些東西又是屬於我們自己?也就是說,在我們的頭腦裡面,圖像的產生並不是基於內在的、隨意的或說是聯想的原因,而是基於外在的原因。這些圖像是唯一讓我們直接認知的東西,是給出之物。這些圖像與那些完全分開的、獨立於我們存在的,並且在某些方面是這些圖像的原因的事物,是什麼樣的關係呢?我們真的可以肯定這樣的事物是存在的嗎?在這種情形下,這些圖像給了我們有關這些事物本質的訊息和說明嗎?這就是上述的難題,因這難題的緣故,自兩百年來,哲學家的主要工作就是用一條正確畫出的切割線,純粹地分開觀念的東西,亦即只屬於我們認知的東西,與現實的,亦即獨立於觀念而存在的東西,並確定這兩者的關係。
的確,不管是古老的哲學家,還是士林哲學家,都似乎不曾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哲學的原始難題,雖然在普羅提諾的著作中,甚至在《九章集》(第3 集,第7 書,第10 章)中可發現作為觀念論,甚至作為時間的觀念性學說這一難題的某些痕跡。普羅提諾在那裡教導說,靈魂創造了世界,因為靈魂走出了永恆而在時間中出現了。例如:他說:「對這宇宙而言,除了靈魂以外,別無其他的地方。」還有,「但我們卻不要脫離了靈魂而假設時間,也不要脫離了存在而假設彼岸的永恆。」—這話其實也就已經說出了康德的時間觀念性學說。在接下來的章節中「這生命衍生了時間,所以這也意味著時間是與這宇宙一起產生出來的,因為靈魂是與這宇宙一起衍生了這時間」。但當所需的深思明辨在笛卡兒那裡被喚醒了以後,那清晰認識到的和清晰說出來的難題就一直是現代哲學特有的主題。笛卡兒震撼於這樣的真理:首先,我們是囿於我們自己的意識之中,我們看到的世界只是表象。他透過他那著名的「我懷疑,亦即我思故我在」的觀點,想要強調主觀(主體)意識中唯一確切的東西(與此對照的是那大有疑問的所有其他一切),並表達了這一偉大的真理:唯一真正的和無條件給出的就是自我意識。仔細審視之下,笛卡兒的著名命題就等同於我所出發的這一命題:「世界是我的表象」。這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笛卡兒的命題強調主體的直接性,而我的命題強調的則是客體的間接性。兩個命題從兩面表達了同樣的東西,是相互的另一面。兩者之間的關係,根據我在《倫理學的兩個基本問題》的序言所說的,也就是慣性法則與因果法則的關係(《倫理學的兩個基本問題》分為兩篇學院的有獎徵文,由叔本華博士撰寫。
美因河畔法蘭克福,1841,第24 頁;萊比錫,1860,第2 版,第24頁)。自那以後,笛卡兒的命題當然就被人們無數次地重複,但人們只是感覺到了這命題的重要性,卻沒有清晰地明白這命題的意義和目的(見笛卡兒,《沉思錄》,第2 部分,第14 頁)。所以,笛卡兒發現了主體,或說觀念與客體,或說實物之間的鴻溝。他把這深刻的見解包裝成懷疑外在世界的存在,不過,他對這一問題沒有解決答案,亦即親愛的上帝肯定不會欺騙我們,以此讓我們看到這難題是多麼深奧和多麼難以解決。與此同時,這種懷疑透過他進入了哲學,並必然繼續發揮讓人不安的作用,直到得到根本解決為止。從那時起,人們就意識到對那所說的差別沒有透澈的認識和解釋的話,是不可能有確切和讓人滿足的體系的。他所提出的疑問也再不能被拒絕了。
為解決這問題,馬勒伯朗士首先想出了偶然原因的體系。他比笛卡兒更加清晰、嚴肅和深刻地看到這問題的全部(《真理的探求》,第3部,第2 部分)。笛卡兒出於相信上帝而假定了這外在世界的現實性,所以,當其他一神論哲學家致力於透過這世界的存在以證明神的存在時,笛卡兒則是反過來首先透過神的存在和真確性以證明這世界的存在,那看起來當然就是奇怪的,因為這是把宇宙論證明倒了過來。在這一點上,馬勒伯朗士更進了一步,因為他教導說,我們在上帝本身直接看到了所有的事物。這當然就是透過某一更加未知的東西以解釋某一未知的東西。此外,根據馬勒伯朗士的觀點,我們在神那裡不僅看到了所有事物,而且這上帝也是在所有事物中唯一發揮作用的,以致自然、物質的原因也只是看起來是這樣而已,只是偶然原因而已(《真理的探求》,第6 部,第2 部分,第3 章)。所以,在此我們基本上已經有了斯賓諾莎的泛神論,而斯賓諾莎似乎從馬勒伯朗士那裡學到的東西比從笛卡兒那裡更多。
總而言之,人們會覺得奇怪,為何到了17 世紀,泛神論還沒有完全戰勝一神論,因為歐洲關於泛神論最原創的、最美麗的和最透澈的闡述(因為與《吠陀經》、《奧義書》相比,所有這些當然就微不足道了)在那時候已經都出來了,亦即透過布魯諾、馬勒伯朗士、斯賓諾莎和斯考特斯.愛留根納的著作,而斯考特斯.愛留根納的著作在被遺忘和遺失了幾個世紀以後,在牛津又再度被發現了,並在1681 年,亦即在斯賓諾莎逝世4 年以後,首次印刷問世。這似乎證明了零星個別的深刻見解是不會產生影響的—如果時代的思想還不夠成熟到接納這見解的話。相較之下,在我們這個年代,泛神論雖然只是得到了謝林那些零亂和支離破碎的重整、翻新闡述,但仍然成了學者,甚至受過教育者的主流思維方式,因為康德在這之前清除了一神論的教義,為泛神論空出了地方。這樣,時代的思想就準備好了接受泛神論,正如犁好了的土地可以播種了。而在17 世紀,哲學再度捨棄了那道路,因此一方面到達洛克那裡,因為培根和霍布斯已為其鋪好了道路;另一方面,則經由萊布尼茲而發展至克利斯蒂安.沃爾夫:然後這兩人在18 世紀就成了主流,尤其是在德國,雖然最終只是在這兩人的思想被宗教、哲學融合的折中主義吸收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