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與生活
Zen Buddhism
原文作者╱
すずき だいせつ、D.T.Suzuki
作  者╱
鈴木大拙
譯  者╱
劉大悲
出版社別╱
五南
書  系╱
經典名著文庫
出版日期╱
2019/07/01   (1版 2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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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
978-957-11-9746-3
書  號╱
1D0R
頁  數╱
288
開  數╱
25K
定  價╱
350



在鈴木博士生花妙筆下,把一般人望而卻步的「禪」說解成人人可解的生活體驗。

鈴木大拙為當今的禪學權威,是把禪宗傳到日本之外的世界先鋒。

本書是從享譽世界的禪學大師鈴木大拙所著《禪學論文集》、《禪學研究》中精選而成。在鈴木博士生花妙筆下,把「禪」說解成人人可解的生活體驗。

日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無一不含禪機,而禪家所體驗的則是禪悟的喜悅。現代人為了不迷失自己,《禪與生活》一書不容錯過。

鈴木大拙(すずき だいせつ、D.T.Suzuki,1870年10月18日-1966年7月12日)
本名貞太郎〔ていたろう〕,別號也風流居士。日本石川縣金澤市人。曾於1963年被提名諾貝爾和平獎[1]。有「世界禪者」之譽。著有《般若經の哲學と宗教》、《華嚴の研究》、《禪的研究》、《禪的諸問題》、《禪思想史研究》、《中國古代哲學史》、《佛教與基督教》。
主要思想主張之一為「自己作主」。
※譯者簡介
劉大悲
劉大悲(1894年11月-1984年4月)

又名文厚,四川古宋人,森林學家。
巴黎大學理科博士。留法期間獲授大學官獎章與騎士勛章。1933年返回中國,出任國民政府實業部技正,主持起草《中華民國森林法》,1934年完成。1949年在台灣擔任公職至退休,1977年移民至紐西蘭。1983年8月取道香港回到成都,次年4月逝世,安葬老家四川古宋。

譯者序

禪對西方世界的意義 / William Barrett

第一章 禪的意義

第二章 禪與一般佛教

第三章 禪的歷史

第四章 悟

第五章 禪的實際開導方法

第六章 無理性的理性:公案的運用

第七章 禪的無心說

第八章 自然在禪學中所占的地位

第九章 存在主義、實用主義與禪

名詞索引

鈴木大拙 年表

純粹理性批判(
上) (限中國
大陸以外地區銷
售)
詩學
形而上學 (限
中國大陸以外地
區銷售)
小邏輯 (限中
國大陸以外地區
銷售)
君主論
存在主義即人文
主義 (限中國
大陸以外地區銷
售)




二、慧能的無心說

慧能在關於禪悟方面最初宣示的,是他所謂「本來無一物」這句話,然後說到=見自性」,由於無一物,所以這種自性便是無。因此,「見自性」便是「見無」,這是神會的意思。而這個「見」便是般若之光遍照萬殊世界。因此,般若便成為《壇經》中討論的主要問題之一,這就是禪學思想脫離達摩以來傳統路線的地方。

在初期禪學史上,其主要興趣所在是關於佛性或自性,這佛性或自性是萬物皆具的和絕對清淨的。這是《涅槃經》的意旨,自達摩大師以來,所有的學禪者都深深相信這一點,當然慧能也不例外,甚至在他參拜五祖弘忍大師以前,顯然就熟悉這個說法,因為他堅認無分種族人人皆具之佛性的相同性。一部最早記錄慧能身世的傳記中,說他聽一位林姓友人做尼姑的姐妹誦《涅槃經》。如果慧能只學《金剛經》,就絕不可能像《壇經》中所描寫那樣與五祖弘忍談話。他的引述佛性,毫無疑問,是來自《涅槃經》。有了這種認識以及在弘忍處所學到的東西,所以他能夠論說自性本來清淨和見道為了解禪學思想的根本。在弘忍思想裡,般若觀念沒有像這位學生思想中那麼強調的表示出來。對慧能來說,般若問題,尤其是般若與禪定的關係,是無所不包的。

般若是佛家三種修行方法,即「戒、定、慧」三學中最主要的一種。「戒是遵守佛為弟子們精神福益所訂立的一切戒律。「定」是訓練自己內心安定,因為如果不以定來控制我們的心,僅僅機械地遵守行為的規範是沒有用的;事實上,後者真正的意旨也是求內心的安定。智慧或般若是透入我們本性的力量,也是因此而直覺到的道之本身。不消說所有三學都是誠心學佛者所需要的。但在佛以後,三學慢慢分裂為三個個別的參學項目。遵守佛所定戒律的成為律師;修習禪定的專心於各種三昧,甚至獲得某些超自然的能力,諸如千里眼、測心術、精神感應、能知過去等;最後,那些般若的人變成了哲學家、論師或知識上的領導者。這種對三學的片面參學使學佛者偏離佛徒生活的正軌,尤其在禪定和般若方面為然。

般若與禪定的這種分裂,隨著時間的推進,變得特別可怕了,般若漸漸被視為動的見道。當初,這種分裂並沒有惡見。可是禪定變為扼殺生命的活動,把心置於一種無感覺狀態並使禪行者成為社會上無用的人;而一旦讓般若獨立,也就失去了它的奧妙,因為它變成與涉及概念及概念分析的理智精微相同了。於是產生了一個問題,即禪定和般若是不是兩個分立的觀念,對於兩者的尋求,是不是要分別進行。在慧能時代,神秀和他的信從者強調分立觀念,結果便產生神秀拂掃心上塵埃的禪定觀。我們可以說神秀以禪定為主,般若為次,慧能則相反,以般若為主,禪定為次,因為慧能說禪定而沒有般若,會造成大錯,但若真有般若,禪定便會隨之而來。根據慧能的看法,禪定即般若,般若即禪定,如不把握兩者之間這種同一關係,便得不到解脫。

慧能第一次談到禪定時,他對禪定的看法如下:「此門坐禪,元不著心,亦不著淨,亦不是不動︙︙何名坐禪?此法門中,無障無礙外於一切善惡境界,心念不起,名為坐;內見自性不動,名為禪︙︙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

「外若著相,內心即亂,外若離相,心即不亂。本性自淨自定,只為見境思境即亂。若見諸境心不亂者,是真定也.....《淨名經》云:即時豁然,還得本心。《菩薩戒經》云:我本性元自清淨。善知識,於念念中,自見本性清淨;自修自行,自成佛道。」

在這段話中,我們知道慧能對禪定的看法,和他大多數前輩們尤其是具有小乘傾向者所奉行的傳統禪定,完全不同。他對禪定的看法是提倡大乘教義者尤其是維摩詰、須菩提、文殊師利及其他偉大大乘人物所持的看法。

慧能對禪定的態度,可以從下述一個學生所講的故事中,得到更完全的證明2:開元十一年(七二三年)有一位潭州禪師名叫智隍,曾在五祖弘忍大師門下參學。後歸玄沙盧山寺,致力於坐禪,常時入定。他的聲名遠播。

當時,另有一位禪師,名叫太雲,他到曹溪大師門下參學三十年。大師常對他說:「你的根器可弘我宗。」最後太雲離開曹溪北返。在路上經過智隍所居的地方,便造訪智隍說:「聞尊者常時入定。當你入定時,有心入呢,還是無心入呢?若有心入,一切有情含識之流,也可以像你一樣的得定。若無心入,則一切無情草木瓦石也能入定。」

智隍回答說:「當我入定時,不見有有無之心。」

太雲便說:「如果你不見有有無之心,即是常定,既為常定,何有出入。」智隍無詞以對,便問:「你說你從能大師處來。能大師教了你什麼?」太雲回答說:」據我師所說,不定、不亂、不坐、不禪,此乃如來禪。五陰本空、六塵非有;不靜不明,非有非空;不住中道,不作,無所得,然而自在無礙,佛性無所不包。「智隍聽了這一段話以後,立刻大悟並歎息說:「這三十年我是白坐了!」
從「曹溪大師生平」中另引一段,使我們更能清楚的理解上面一段文字的意義。唐朝中宗皇帝聞悉慧能的成就,便遣內侍薛簡馳詔迎請,但慧能上表辭疾。於是薛簡便要求慧能說法,他說:「京城禪德皆雲,欲得會道,必須坐禪習定,若不因禪定而得解脫者,未之有也。」慧能回答說:「道由心悟,豈在坐也。經云:﹃若言如來、若坐若臥,是行邪道。何故?因如來無所從來,故稱為如來。無所從來是生,亦無所去是滅,無生無滅,是如來清淨禪。見諸法空寂,是如來清淨坐︙︙﹄究竟無所得亦無所證,豈況坐耶!」
慧能更進一步說:「若以相待之見看諸法,便無解脫可得。明對暗、煩惱對覺悟。除非以般若照破對待,便不能了解大乘之義。若立於任何一端而不能把握佛性一如,便是外道。佛性不增不減,處佛而不增,處凡夫而不減。任煩惱不染,住禪定不淨。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在中間亦不在兩端,不生不滅,常住不遷。因其從來不生,所以亦從來不滅。並非以生代滅,而是佛性超越生滅。主要是莫思一切善惡,只要讓心自然活動而發揮其無盡作用,這便是與清淨心體相合之道。」現在,我們可以知道,慧能對禪定的看法,不是向來兩乘信從者所持的看法。他的禪定不是定心的方法,因此,它的內在本質,清淨無染,可以脫離它的牢籠。他的禪定不是用對待方式看本心的結果。如欲去暗得明,乃是對待之見,這永不會使禪學修行者正確的了解心。想消滅這種區別,也不是正確的了解。所以慧能堅認禪定和般若的同一性,因為,如果使般若脫離禪定,禪定脫離般若,則兩者都失去其應有的價值。片面的禪定的確會導致寂滅,禪宗和佛教史上充滿了這種例子。因此,我們不能離開般若去討論慧能的禪定。